昨天早上,收到工作室位處的賽馬會創意藝術中心來電,職員跟我說較早時間,有人取走天上遊雲工作室門外其中一部《蛋誌》扭蛋機並企圖偷裡面的扭蛋,幸被保安發現阻止,犯人逃脫,但閉路電視攝得其樣子,中心報警求助,警察前來向各人錄取口供,事情看似告一段落。
我真的不明白,扭蛋機裡,當然沒錢,而從被破壞的痕跡猜想,對方的目標也不是錢,是扭蛋,這只是扭蛋,也不是什麼昂貴的東西,而且我們一直有在賣,我真不明白對方的動機,真的喜歡到要犯法的地步嗎?既然真的喜歡,為什麼要這樣做?
有人擔心我的安全,更多人擔心扭蛋內的作品安全,有人替我不值要額外重新添置扭蛋機的金錢問題。不過,我感到不開心,並不是純粹因為扭蛋機被破壞......
我滿腦子想的,是這近一年以來我如何地與這位夥伴相處的時光。
當時,我一個女生把它從一個很遠的陌生屋村搬到工作室,推上去,用酒精把整部機清潔,去除上頭的膠紙痕跡,由研究,到懂得修理內裡的組件,調節成合適的模式,每個星期為其抹身,為它配了一把鎖,鎖住錢箱位置,颱風日子,把它搬出搬入的保護,它早已不是一件死物這麼簡單。
現在,不知是誰,帶備工具,就默不作聲地破壞了我這位夥伴。今天,我獨自嘗試把它修復,它可以再次被使用了,某人稱讚我的技術,但誰知道我在修理的時候,看到機身上一道一道被螺絲起子刮花刮穿的痕跡,就如有人用刀在我身上亂斬,我替它感到痛,想起那裡原本是光滑無瑕,我還經常用酒精替它消毒清理。
它沒有死亡,透過我粗糙的技藝,總算能繼續使用,不過,我還要想悼念那原本完美的軀體。在今天之後,我還會和你在一起,即使你的美貌不會再回來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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