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早上,收到工作室位處的賽馬會創意藝術中心來電,職員跟我說較早時間,有人取走天上遊雲工作室門外其中一部《蛋誌》扭蛋機並企圖偷裡面的扭蛋,幸被保安發現阻止,犯人逃脫,但閉路電視攝得其樣子,中心報警求助,警察前來向各人錄取口供,事情看似告一段落。
我真的不明白,扭蛋機裡,當然沒錢,而從被破壞的痕跡猜想,對方的目標也不是錢,是扭蛋,這只是扭蛋,也不是什麼昂貴的東西,而且我們一直有在賣,我真不明白對方的動機,真的喜歡到要犯法的地步嗎?既然真的喜歡,為什麼要這樣做?
有人擔心我的安全,更多人擔心扭蛋內的作品安全,有人替我不值要額外重新添置扭蛋機的金錢問題。不過,我感到不開心,並不是純粹因為扭蛋機被破壞......
我滿腦子想的,是這近一年以來我如何地與這位夥伴相處的時光。
當時,我一個女生把它從一個很遠的陌生屋村搬到工作室,推上去,用酒精把整部機清潔,去除上頭的膠紙痕跡,由研究,到懂得修理內裡的組件,調節成合適的模式,每個星期為其抹身,為它配了一把鎖,鎖住錢箱位置,颱風日子,把它搬出搬入的保護,它早已不是一件死物這麼簡單。
現在,不知是誰,帶備工具,就默不作聲地破壞了我這位夥伴。今天,我獨自嘗試把它修復,它可以再次被使用了,某人稱讚我的技術,但誰知道我在修理的時候,看到機身上一道一道被螺絲起子刮花刮穿的痕跡,就如有人用刀在我身上亂斬,我替它感到痛,想起那裡原本是光滑無瑕,我還經常用酒精替它消毒清理。
它沒有死亡,透過我粗糙的技藝,總算能繼續使用,不過,我還要想悼念那原本完美的軀體。在今天之後,我還會和你在一起,即使你的美貌不會再回來......
2013年9月29日 星期日
2013年9月27日 星期五
曾經存在於世界的痕跡
很多人都拿「字裡人間」及「狂舞派」比較。前者為日本電影,後者為香港本土,以有限資金拍成,並剛剛衝破一千萬票房的電影。
昨天看報導,得知「字裡人間」雖只有三家戲院上映,但票房剛剛衝破一百萬,上映期延長至聖誕。這個一百萬,與「狂舞派」的一千萬相比,只是十分之一,當然,「狂舞派」的一千萬得來不易,也是值得的,不過,對於長期接觸文字、書本的自己,還是對「字裡人間」傾心一點。
我並不打算在這裡拿兩套電影比較,因為,要比,真的很難比;我單純想分享一下看畢「字裡人間」之後,那久久不難散去的感動與無奈。
曾經有位老師跟我說:「能夠有機會喜歡,並接觸藝術的人其實是很幸福的。」
沒錯,人的一生其實何其短暫,一眨眼就過去了,如何讓自己的存在留下些痕跡,多點意義?在公司打份工,為老闆賣命,得到點點金錢以糊口?絕不可能。做藝術可能不能在物質上富足,但心靈上,是最滿足的。
電影中小田切讓看起來口花花,實際上他犧牲了自己保住了松田龍平,即使他明知道自己仍能在營集部待下去,但現今社會,誰不寧願待在一個穩定的地方,幹嘛要為一個同事冒險?松田龍平的角色,從他家裡的書海,到初進辭書編輯部學習,到獨當一面成為辭書的編輯,每個階段,都看到他的進步、認真、執著與尊重。
尊重,我對這字眼很敏感。如何喜歡自己的工作,認真看待,尊重自己的身份與同伴,松田的角色可算是表現極致。
每打一場仗,能有目標相同的同伴,當然最幸福不過,但,勉強不了,強求不了。
期間,眼淚不停掉;旁邊的朋友,倒沒什麼感覺,我就知道,這就是分別。我敢說,不會每一個人都找到值得以自己一生去追求的事,即使知道,又有多少人真的放膽去追?只要有過這種經歷,這種頓悟,才會有這種感覺,才會感動。
我去接觸書本與文字,理解自己文學修養的不足,我仍會去追,這在很多人眼中是不切實際,是任性,但我當別人眼中的乖女孩已經夠久了,事實上我沒有做到什麼,但現在,我知道自己做過什麼,做到什麼,將會做到什麼,我踏出了第一步,可能像電影中的,用十五年去完成一件事,甚至更久,但,這才是我覺得能夠為自己曾經存在過留下一點痕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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